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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气温升高,栖身在贺州市大桂山中的“五爪金龙”悠悠醒来,爬上树枝,眨巴着惺忪的眼睛,昂首观察山林一冬的变化。
“五爪金龙”是广西大桂山鳄蜥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对鳄蜥的昵称,以前当地村民习惯性蔑称之为“落水狗”。从“落水狗”升格为“五爪金龙”,鳄蜥俗称的变化体现了其地位的升级。从落水潜逃到悠闲自得的生境,从“子孙凋零”到“儿孙满堂”的种群,鳄蜥家族命运的改变始于2005年4月大桂山鳄蜥保护区的成立。
鳄蜥诞生于2亿年前,它们的祖先与恐龙生活在同一时代。强大的恐龙在白垩纪晚期灭绝了,而小小的鳄蜥却存活下来,延续至今。
鳄蜥俗名落水狗、大睡蛇、木睡鱼、五爪金龙等,长着蜥蜴的头部,而颈部以下则与鳄鱼相似,在分类上为独科独属独种。作为恐龙时期的物种,鳄蜥是第四纪冰川后期残留下来的原始爬行动物,被誉为原始蜥蜴类的“活化石”,是爬行界的“大熊猫”,对爬行动物的起源和演化、蜥蜴目各科分类等方面有重要科研价值。
鳄蜥是世界珍稀濒危物种,1989年被列入国家一级重点保护野生动物,2017年被列入CITES(国际贸易公约)附录Ⅰ。
2005年4月成立的广西大桂山鳄蜥国家级自然保护区,以保护鳄蜥及其栖息地为主要保护对象,是全球首个以“鳄蜥”命名的自然保护区。2013年经国务院批准,升格为国家级自然保护区。
大桂山鳄蜥保护区的建设从“零”起步,彼时既没有一名工作人员,也没有任何基础设施,更没有相关方面的保护经验可供借鉴。
大桂山鳄蜥保护区位于贺州市八步区境内,与仁义、步头、信都、灵峰等4个乡镇接壤,总面积3808.35公顷,算得上是一个“袖珍保护区”。
建立初期,大桂山鳄蜥保护区条件异常艰苦,尤其是各保护站点,办公室、职工宿舍只能租用广西国有大桂山林场的职工房或生产用房。租来的房间没有像样的家具,保护区员工只能用屋主丢弃的旧木框,搭起供五六人同睡的大通铺。某次,上级领导考察时,走进职工宿舍,看到简陋的“木框床”,忍不住湿了眼眶。通水、通电、通信号更是奢望。
大桂山鳄蜥保护区北娄站地处大山深处,不但远离村庄,且途中还隔着大片水域,需搭乘约50分钟快艇才能抵达。一旦遇到大风大雨天气,船只无法通行,保护区员工也无法采购食物及生活用品。加之没有手机信号覆盖,北娄站就像迷失在莽莽群山,与外界彻底失去联系。
有一年,一批大学生进到北娄站实习,赶上连续多日暴风雨,有的学生家长联系不上孩子,急得从外地匆匆赶到贺州。由于无法行船,家长、学生彻底失联,双方都急成热锅上的蚂蚁,寝食难安。直到2013年,北娄站才有手机信号覆盖。
尽管条件艰苦,大桂山鳄蜥保护区对保护工作却没有丝毫懈怠。在保护区境内生长着不少野生刨花润楠大树,由于此树种的木材、树皮均含胶质,天生带有黏液,是制作线香的绝佳天然原料。保护区内的刨花润楠大树引得不少盗伐者“惦记”。盗伐行为必将破坏野外鳄蜥生境,为此,保护区人员每周坚持巡护全境两次,时刻守护鳄蜥家园的安宁。
大桂山鳄蜥保护区白手起家,20年如一日为鳄蜥守护着天然家园。从2009年起,大桂山鳄蜥保护区每年对境内野外鳄蜥进行动态监测,通过人工调查和红外相机监测的方式进行长期监测。如今,基本掌握境内野外鳄蜥数量、栖息地状况及其威胁因素。同时,为实施鳄蜥野外放归栖息地选址、壮大鳄蜥野外种群提供科学依据。
目前,大桂山鳄蜥保护区的鳄蜥野外种群数量从2004年的100多只稳步增加到2025年的500多只,占全球鳄蜥野外种群的三分之一。
大桂山鳄蜥保护区分别于2019年、2020年、2023年和2024年进行四次鳄蜥科学野外放归,共计放归鳄蜥115只。大桂山鳄蜥保护区供图
近年来,由于人类活动破坏和环境变迁的影响,鳄蜥野生种群急剧下降。相关数据显示,目前全球野外鳄蜥种群数量极为稀少,处于极度濒危状态。且鳄蜥野外分布区域十分狭窄,现存鳄蜥仅见于我国的广西、广东以及越南北部少数山区。
大桂山鳄蜥保护区境内水源充足,溪沟分布纵横,水资源丰富,森林覆盖率高,是鳄蜥繁衍生息的“世外桃源”。
2010年,大桂山鳄蜥保护区与广西师范大学合作,成立大桂山保护区鳄蜥救护繁育中心,13只来自广西师范大学实验室的鳄蜥率先在此安家,从此揭开了大桂山鳄蜥人工繁育的序幕。
目前,北娄站和七星冲站已建成投入使用鳄蜥人工繁育与救护池190个,其中北娄站94个,七星冲站96个。为了让鳄蜥更好地适应新环境,繁育池内参考原有生活环境,水陆各半,并安装了水、电、照明和视频监控设施。
大桂山鳄蜥保护区积极开展鳄蜥的人工繁育与研究、野外调查监测,实时掌握野外鳄蜥的消长变化和活动动态,为做好保护提供依据。在鳄蜥繁育过程中,做好每只鳄蜥的个体识别和信息档案,理清血缘关系,在配对繁育过程中,尽可能地避免近亲繁殖。做好鳄蜥的疾病防控等工作,定期对鳄蜥个体进行体检,建立病例档案、交配档案、生产档案等,规范鳄蜥人工繁育管理,加强本土鳄蜥种群培育。不断提高鳄蜥的繁殖率、存活率等。
经过20年的精心呵护,桂东境内鳄蜥家族“蜥”丁兴旺。大桂山鳄蜥保护区从“零”开始,目前已繁育鳄蜥800多只,部分放归野外,种群数量不断扩大,人工繁育鳄蜥数量居全球首位。
大桂山鳄蜥救护繁育中心获“鳄蜥繁育研究基地”“珍稀濒危动植物生态与环境保护教育部重点实验室”“广西珍稀濒危动物生态学重点实验室培训基地”“2021—2025年中国动物学会濒危动物保育示范基地”称号。
“鳄蜥人工繁育的主要目的是放归野外进而扩大野外鳄蜥的种群数量。”广西大桂山鳄蜥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管理中心主任阳春生介绍,保护区分别于2019年、2020年、2023年和2024年进行四次鳄蜥科学野外放归,共计放归鳄蜥115只。
经跟踪调查监测,放归的鳄蜥总体状况良好,成功渡过了自主觅食、自主越冬和繁殖的三大难关。
据了解,大桂山鳄蜥保护区今后将把放归作为常规性工作,力争在五年内将保护区野外种群数量扩大到1000只以上,种群数量占全球70%以上,成为全球鳄蜥野外种群数量最大的保护区。
2011年、2019年,大桂山鳄蜥保护区在贺州市协助举办两届鳄蜥人工繁育及野外保护国际研讨会,汇聚国内外研究两栖动物和爬行动物的专家为鳄蜥的发展出谋划策,保驾护航。同时,与中国科学院动物研究所、广西师范大学、广东省科学院动物研究所、四川省成都生物研究所等科研院校合作,发表科研论文20多篇。
大桂山鳄蜥保护区境内水源充足,溪沟分布纵横,水资源丰富,森林覆盖率高,是鳄蜥繁衍生息的“世外桃源”。大桂山鳄蜥保护区供图
2024年5月22日是国际生物多样性日。当天,贺州园博园鳄蜥科普研学基地正式启用,成为全球首个鳄蜥科普研学基地。
该鳄蜥科普研学基地于2024年4月底竣工验收,占地5400平方米,其中科普展馆室内占地面积100平方米,室外占地面积5300平方米。目前“入住”鳄蜥科普研学基地的鳄蜥有80只,来源于大桂山鳄蜥保护区人工繁育基地培养的种群个体,其中雄性鳄蜥50只,雌性鳄蜥30只。
走进鳄蜥科普研学基地,只见基地中间有一个大水池,1米多宽的溪沟环绕着基地流淌,水池和溪沟旁放置了石头、种植了各类植被,且有高有低、层次分明。鳄蜥趴在石头上或水池边。
作为全球第一个鳄蜥科普研学基地,大桂山保护区鳄蜥研学基地通过鳄蜥的生存奥秘科普馆+室外科普互动设施,采用场景营造、沙盘模型和多媒体科技互动展项等,结合图文展报,让参观者了解、认识身边的国家一级重点保护野生动物——鳄蜥。鳄蜥生态馆室外展墙的5个内容,包含爬行动物的由来、现存的爬行动物、鳄蜥诞生历史、鳄蜥的亲戚们等。室内展墙的14个内容,包含鳄蜥的发现与命名、分布与数量、食物与天敌、形态特征、生活习性、求偶与交配等。同时,野外模拟鳄蜥生境,让参观者自由观察鳄蜥,直观体验到鳄蜥在野外生境中的活动状态。
大桂山鳄蜥保护区与贺州园博园、贺州市中小学校签订合作协议,开展科普研学工作,打造集教育、认知、科研、自然体验等功能为一体,生态环境优美、特色鲜明的鳄蜥研学基地。
该鳄蜥科普研学基地向社会展示贺州丰富的动植物资源,开展鳄蜥和生物多样性保护科普宣教,将让更多人了解鳄蜥、保护鳄蜥,提升公众的生物多样性保护意识。全年接待上级领导、兄弟单位、国内外游客,以及贺州市各单位、媒体记者、中小学生等参观的访客量超过1万人次。
大桂山鳄蜥保护区长期致力于打造鳄蜥科普宣教的新窗口,扩大鳄蜥知名度,提高社会公众对鳄蜥等国家重点保护动物的认知和保护生态环境的意识;与贺州学院建立稳定的合作关系,从鳄蜥+融媒体、地方文化与生活、自然与人文科学研究等多方面,开展鳄蜥文化宣传、研究和推广工作,加强鳄蜥保护宣传人才培养;与广东长隆野生动物园签署合作框架协议、借助广州长隆动物园的品牌效应,加强鳄蜥科普宣传。
此外,大桂山鳄蜥保护区还开展“大桂山生态课堂”,在周边学校开展科普讲座,把保护鳄蜥、保护生态的知识送进课堂,增强同学们的保护意识,带动周边社区形成保护鳄蜥、保护生态的良好风气。